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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太太的哀史
| 題名 | 題名中文: 白太太的哀史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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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時間類別 | 發行日期: 昭和2年04月03日 (1927-04-03) |
| 報導類型 | 藝文 |
| 內容描述 | 學 藝
白太太的哀史 憶
三
白太太的原籍、說也慚愧、我到現在還沒有弄淸楚、只莫莫胡胡地知道伊是日本東京的人。伊還未做白先生的太太以前、是叫做水田花子。我提起筆來欲寫伊的哀史之前、最引以爲憾的、便是伊的結婚前的身世、以及結婚前後的情形、全無從稽考。其實也是因了這個緣故、致使我這篇白太太的哀史、到今日始能出世。要不是幾日前、於無意中從料想不到的方面、獲了一册破舊的日記本子、這篇拙劣的東西、恐就永無與世人見面的一日了。那一册破舊的日記本子、便是白太太在十年前寫的。這本日記可斷定是結婚前所記的、因爲最後的一篇記着結婚前的决心、感想之類的話。並且字跡也有些莫胡迷離了。我現在把牠譯在下面、以爲這篇哀史的開章:
我昨晚一夜翻來覆去沒睡好。這不消說又是爲了照例的結婚問題。但我總算得了一個結果、因爲我已經决意同他結婚了。
我和他的關係、究竟不知有沒有合于世人之所謂戀愛、然而我旣然很愛他、而他又盡其能力愛着我、所以我想、我同他結婚、可以說是無憾的了。實在、他是十分愛我的!要不然他爲什麼要做那麼些合時的衣服給我呢?還有一個手錶、二個指環——一個是我最心愛的紅寶石。帝國劇塲他也帶我去過了、大菜是吃了好幾回的。况他這三月就要學成回國做官了。至於他的家道、看他的生活那樣濶綽、一定也是不錯的吧。年紀雖則大些、但待人是極誠實的:我能得這樣的人做丈夫、想起來不得不喜由衷來!我並不是有什麼虛榮心。我所求的只是愛。他現在旣然如此愛我了、與他結婚之後、不消說是一定更要愛得了不得罷——這是無疑的。
况我今年已經十九歲了。又沒有父母照料我、所以更不得不找一個人依靠哩。還有一層說起來怪不好意思的。這也不知什麼緣故、自從到東京以後、或在路上、或在公園、或在戯舘、茶店、每見人家一對一對的形影相隨似的手拉着手說說笑笑、羡慕極了!爲了這種刺激、在孤燈單枕之下、不知使我灑了多少淚珠咧!尤其是自與他們一班人熟識之後、愈覺單獨一個人的生活毫無意思。所以雖然我來到東京的本意、是想一面作工得生活的安定、一面求些學問、但是相形之下、還是與他結婚爲妙。所以决意、决意、决意、决意與他結婚。
然而我實在太沒主意了。我爲什麼要遲疑了這些日子呢?他不是過年請我看帝國劇塲那天向我求婚的嗎?現在己過了一個多月了、他催我答應他幾次了?——是了、共是五次。這當然也不能全怪我沒主意、實在、像這種終身大事、我怎能不再四斟酌呢?還有他的那班壞同鄕從傍破壞、也是使我遲疑的一個原因。他們說:老白跟我來往、始終使弄着引誘的手段。又什麼他是色中餓鬼啦、他是如何的滑頭奸詐啦、他爲行使他的引誘的手段、致負債滿身啦、他是怎樣不用功、成績壞極啦……等々。這些還可以、便我最難堪的是說:老白家鄕不但己有老婆、並且己有了十歲的孩子。凡此等々、都是使我遲疑不敢答應的了。但是幾經白先生對我剖明、以及我自己反省之後、這纔明白他們這一大堆話、盡是破壞的話頭。由嫉妬而起破壞心、竟欲把人家的姻緣打破、可惡極了! 然而他家中有老婆、有孩子、我旣然最怕的是這個、所以對於這個的疑慮也最深而不易解釋。我雖十分信用他的人格、並且眼見其對我的愛是毫無僞情。但我終不能十分放心。直至三四日前—那日他很急切地懇求我答應他。我心裡七八分想乾脆答應他、好叫他喜歡、但無論如何、爲了那個總說不出來。——他爲解釋我那個疑慮、、很沈重地賭誓道:倘我家中有老婆有孩子、願給五雷滅頂!我想受過敎育的男人是不胡乱賭咒的、所以當時己就决意嫁給他了、但尚未敢輕易說出。現在我己决意嫁給他而無後悔了。等一會兒他來、我告訴他、他不知要如何雀躍呢!(未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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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刊別 | 週刊 |
| 報刊名稱 | 臺灣民報 |
| 版次 | 14-15 |
| 出版 | 發行者: 臺灣民報社-林呈祿 |
| 發行地 | 東京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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